近日，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山西队队长何努做客“永利大讲堂”，为永利师生讲述《黄河双雄：陶寺与石峁》的故事。校党委委员、宣传部部长李磊向何努研究员赠送永利大讲堂纪念铭牌，并合影留念。

讲座中，何努研究员从陶寺文化与石峁文化的先祖源头及都城选址开始娓娓道来，并从双雄遥对、双雄交往、双雄反目等多个方面介绍了陶寺与石峁关系的始终。

双雄起源及都城选址

陶寺文化的主干前身可以上溯到黄河中游地区的庙底沟文化，而该地区的社会复杂化也正开始于这一时期。此时，社会的等级制度已经产生，王权与军权开始萌芽。庙底沟文化的一支部族北上至内蒙南部和陕西北部，与当地部族结合，最后发展为石峁文化（老虎山文化）。

就陶寺都城遗址在临汾盆地的原因，何努分析了其中的缘由。首先他借《五帝本纪》引出尧因不满兄长掌权而另立山头，想向石峁靠近，肇始陶都；其次，“地中”1.6尺的标准，限制了尧选址的范围；再者，临汾盆地东侧太岳山脉主峰崇峰（俗称塔儿山），形态如盘腿席地端坐的左衽之人，是作为都城背靠的“祖山”不二之选，同时塔儿山主峰恰好是陶寺文化所需要的天文准线；最后，陶寺都城的选址还考虑到农业土地资源、水资源的利用和趋利避害等。

石峁遗址位于陕西神木秃尾河东岸的山峁上，介于黄土高原与毛乌素沙漠之间。这里生态环境并不适于农耕，也不适于游牧，但其处于农牧过渡地带，是农牧交流的天然枢纽，作为边贸商业国家的石峁，自然将都城选定在此处。

双雄遥对

何努指出双雄在陶寺文化早期遥相对应。石峁A段与陶寺文化早期除在陶鼓、陶铃、石磬、石厨刀等器物上有联系外，可兹比较的相似点很少，特别是典型陶器的面貌迥异，很难将两者的关系用“联系紧密”来形容。对此的蠡测是：在早期阶段，石峁与陶寺应为独立发展的两种考古学文化，个别器物的相似用远程交流甚或“贸易”来解释当可备一说。何努还向师生们展示了双雄的形态图，并与世界其他地区的相似遗址和建筑进行了对比，使师生们得以更直观地感受双雄的雄伟规格与辉煌历史。

双雄交往

陶寺文化中期与石峁集团发生了深刻的互动，相互影响、相互学习、相互借鉴，彼此又相互保持自己的个性，和谐共处。何努认为，陶寺外郭城城门加筑“C”字形瓮城，有可能受到石峁皇城台门址凹凸扣合形内、外瓮城结构的启发。陶寺在石峁边贸市场的主导下，被纳入了华西系“共同市场”和以华西系玉器作为“国际货币体系”。

陶寺和石峁双雄“蜜月期”的到来，实际上是陶寺邦国内部王族的更迭所促成的。陶寺文化早期与中期在王族茔域、宫城内宫殿建筑群、世俗生活面貌等方面都发生了显著的变化，都城也由早期非典型的两城模式，发展到中期宫城-外郭城双城制。这一切表明陶寺邦国政权在早期与中期不同王族之间发生了“禅让”，可能反映了史籍中尧舜禅让的故事。这种观点让在场师生们耳目一新，备受震撼。

双雄反目

双雄竞争冲突加剧爆发了战争，石峁集团凭借强大的军事与财富实力征服了陶寺邦国。陶寺原住民论为石峁集团的“工奴”或“农业生产奴隶”。

在陶寺文化晚期，石器工业作坊在遗址内遍地开花，早已突破陶寺中期大城西南手工业作坊区的限制，与骨器生产一同突入宫殿区。绵羊饲养及羊毛业发展突飞猛进，使得陶寺完全洗尽往日的帝都烟华沦为石峁集团的经济殖民地。

何努指出，陶寺与石峁双雄的博弈，以陶寺的失败而告终。但是，在稍后的石峁与二里头夏王朝国家的“隔空”博弈中，石峁邦国崩溃，二里头胜出，从此开启了夏商周三代中国王朝的主时代。

在何努的精彩讲述下，师生们感受到存在于双雄之间的大国关系同今天国际社会上的大国关系没有本质的区别，在那个王邦林立的时代，每个邦国都在进行各自的“国家政治试验”，包括“国际外交谋略试验”。何努的讲座增进了同学们对考古学的了解，他们皆深深地被考古学的魅力所折服。

文：张浅、姜骋